长期以来,中国对西方书写的世界历史深信不疑,乃至有些人将之奉为圭臬,不容他人一丝质疑,一旦质疑就被扣上“民粹”、“自嗨”、“义和团”等帽子。
但问题是:西方学者的历史判断,真不容质疑吗?鲜为人知的是,西方学者笔下的中国,就曾出过两个匪夷所思的低级错误,背后原因耐人寻味。更为重要的是,这两个错误都有一个共同点,而这个问题一旦错了,就会彻底改写历史。
中华文明西来?
1921年,在河南三门峡渑池县仰韶镇,瑞典学者安特生(下图)发现“仰韶遗址”,该遗址以“彩陶”为典型特征。
安特生认为,仰韶遗址彩陶的花纹样式,与1904年美国学者发现的、位于中亚土库曼斯坦的安诺遗址彩陶非常相似,但仰韶遗址距今只有5000年,要晚于安诺文化。随后,他挖掘了甘肃齐家坪遗址,认为该遗址早于仰韶遗址,于是判断甘肃青海史前文化早于中原仰韶文化,齐家坪遗址是“西学东传”的中转站。
于是,1923年安特生提出“仰韶文化西来说”:“以河南与安诺之器物相较,其图形相似之点既多且切,实令吾人不能不起同出一源之感想。”由于仰韶文化是当时中国发现的最早遗存,因此“仰韶文化西来说”,就逐渐演变为“中华文明西来说”。
然而,“仰韶文化西来说”一出来,就有中国学者提出质疑,最终经过六十年的考古证实,中国彩陶呈现“由东往西”发展趋势,西部彩陶明显晚于东部,齐家坪遗址晚于仰韶遗址,因此不是“仰韶文化西来说”,而是中亚彩陶源自中国,这就推翻了安特生的判断!
但问题是:仰韶遗址与齐家坪遗址的断代,安特生都搞错了,为何连错两次?安特生提出“仰韶文化西来说”时,有没有思考过“安诺文化东来说”?更为重要的是,这两次错误所带来的结论,非常打击民族自信心,尤其不利于那个风雨飘摇的中国,为何如此?
真相究竟是什么,如今已经无法追溯,但随着考古证据的不断出现,后来安特生说过这么一段话,就已经给出了答案:“当我们欧洲人在不知道和缺乏正确观点的优越感的偏见的影响下,谈到把一种什么优越文化带给中国的统治民族时,那就不仅是没有根据的,而且也是丢脸的。”简而言之,西方学者一开始就不认为中国能原创出辉煌的文明,带有傲慢与偏见看待中国历史,所以才会草率的提出“仰韶文化西来说”!
黍起源于西亚?
如果说安特生的“仰韶文化西来说”,还可以碳十四之前的断代不准来勉强解释,但五谷之黍的起源错误判断,就真不可思议了。
1911年,在叙利亚与土耳其交界处,西方学者发现“哈拉夫遗址”,判断该遗址距今6000年以上。碳十四后给出的断代是距今7000—6300年,与当时估算基本相同,这一点挺难理解的,西方学者估算的挺准,但在中国就估算不准了。该遗址出土了一些黍粒,自然也就被认定为具有6000年以上的历史,由此认为“西亚是黍的发源地”,中国黍是从西亚传播而来。在上个世纪,“黍起源于西亚”也是“中华文明西来说”的重要证据之一。
与此同时,在欧洲匈牙利的遗址中,考古也发现一些黍粒,西方学者判断距今已有5000多年。
十多年前,中国学者通过精准手段测年发现:所谓具有6000年历史的“西亚黍”,其实不早于4500年;所谓具有5000多年历史的“欧洲黍”,其实不早于3500年,它们与中国的在遗传上具有一致性。最终,中国学者证实黍的确起源于中国。
简而言之,西方学者出现重大错误,而且是连续两次,两次都踏入同一条河流!
但问题是:如果西方学者没有对黍测年,何以认定“黍起源于西亚”,何以发表国际性论文,学术严谨性何在?如果西方有过测年,为何没有发现?言而总之,对西方学者来说,这是个无解问题。
更为重要的是,如果按照黍的测年断代,就必然导致遗址年代下调,那么这就会动摇西方构建的历史体系,但“好在”西方学者没有让这件事发生,他们提出了“晚期混入”概念,即由于特殊的原因,晚期黍粒跑到了早期遗址中,由此导致误判。难以合理解释的是,为何西亚黍、欧洲黍都同时出现“晚期混入”?或许,只能说这两处的黍粒比较调皮吧!
以上两个错误,都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年代判断错误,带来的后果很严重,导致因果关系彻底倒置。因此,阅读西方史书时特别要注意年代考证,一旦年代判断错误,那么历史就可能被彻底的改写,上述两个例子就是明证。
除此之外,坚守“尽信书,不如无书”的原则,不要对西方学者盲目信任,因为既然存在黍的断代错误,就必然存在其他问题,只是如今我们还不知道罢了,浮在水面的冰山总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。